在Cv新冠(COVID-19)疫情冲击下,迪士尼旗下游乐园全数关闭,并且让超过 10 万名员工放无薪假,相当于迪士尼乐园和渡假村的一半人力。与此同时,迪士尼高阶主管依旧坐拥资产,突显第一线员工和高阶主管的企业内贫富差距,也让外界对企业在面对危机时,该採取什幺样的行动照顾员工有了新的体认。
迪士尼生财之道遭疫情重创
细数将近 100 岁的华特迪士尼公司(The Walt Disney Company,下称迪士尼)旗下产业,除了主题乐园、饭店、电影製片厂外,还有诸如 ESPN 等电视台。然而,迪士尼最核心的生财之道在旅游、渡假和娱乐,所以在Cv新冠疫情下受到重创,也传出了要大举让员工放无薪假的消息。
十万名员工放无薪假 每月节省 151 亿元
根据《金融时报》报导,迪士尼打算让超过 10 万名员工放无薪假,这幺做可帮公司节省每月约 5 亿美元(约台币 151 亿元)成本。而这些要被放无薪假的员工大部分都在迪士尼乐园和渡假村部门工作。迪士尼 2019 年总收入中,来自此部门的收入占总收入 35%。
共体时艰 高阶主管宣布减薪
对那些被放无薪假的员工,迪士尼表示虽然不会再收到薪水,但迪士尼会帮他们付接下来一年的健保费。同时,为了展现迪士尼高阶主管和第一线人员共体时艰,有的迪士尼高阶主管也宣布减薪或是一段时间不支薪。举例来说,迪士尼董事长艾格(Bob Iger)今年会放弃领 300 万美元(约台币 9,078 万元)的薪水;迪士尼执行长查佩克(Bob Chapek)则放弃领 125 万美元(约台币 3,783 万元)的薪水。
底薪不是重点 股利和奖金才是
然而《富比士》杂誌报导,迪士尼两名高阶主管这幺做虽然公关上是很聪明的一步,但却便宜行事,想让外界忽略他们领取鉅额股利和奖金这件事。对迪士尼高阶主管而言,底薪并不是重点,收入来源主要仰赖股利和奖金。
▲ 迪士尼现任董事长艾格,有鉴于这次疫情重创迪士尼,他宣布放弃今年 300 万美元薪水。
企业内的贫富差距 收入相差 900 倍
去年,时任迪士尼执行长的艾格赚了 4,700 万美元(约台币 14.2 亿元),这个数字比迪士尼员工收入的中位数高 900 倍。现任迪士尼执行长查佩克的年度红利则被规定不能少于薪水 300%,业绩奖金则不能少于 1,500 万美元(约台币 4.5 亿元)。
出入被要求搭乘迪士尼飞机
除此之外,迪士尼的高阶主管出于维安原因,所有私人行程都「被要求」搭乘迪士尼的公家飞机。去年,这些行程花费加起来要花公司 36 万 7,000 美元(约台币 1,111 万元)。迪士尼董事长艾格更有 1,000 美元(约台币 3 万元)的健康补助金,让他从事健身或营养管理等活动。
迪士尼孙女批评 没有照顾员工
迪士尼的共同创办人罗伊迪士尼(Roy Disney)的孙女爱比盖尔(Abigail Disney)痛批高阶主管拿太多钱了,尤其和基层工作人员相比更明显。爱比盖尔在 Twitter 抨击迪士尼让员工放无薪假的同时,又发放鉅额股利给股东,完全没有要照顾员工的意思。
接受《金融时报》访问时,爱比盖尔表示,身为迪士尼的后代,「当我看到这样的滥权发生,并且和迪士尼之名绑在一起时,要我旁观非常困难。」
桑德斯:企业贪得无厌
佛蒙特州参议员桑德斯(Bernie Sanders)同意爱比盖尔的说法,他在 Twitter 写道:「这太过分了,企业的贪得无厌正在摧毁这个国家的网络,这件事必须阻止。」
▲ 疫情尚未爆发前,迪士尼就有高阶主管和员工间薪资差距过大的问题,而迪士尼的孙女爱比盖尔更是屡屡出面痛批。
不到年底不知道拿多少
根据迪士尼发言人的说法,高阶主管的股利和业绩奖金能拿到多少,不到年底不可能知道,毕竟这得看他们的表现而定,「现在就推测 2020 年的奖金金额不成熟又不负责任──尤其是在 4 月,史无前例的全球传染病大流行期间。」
股票分析师:这幺做很正确
然而,对摩根大通集团(JPMorgan)的股票分析师夸德拉尼(Alexia Quadrani)来说,迪士尼让员工放无薪假这件事「正确」,她说:「如果你能藉由让他们放无薪假而省下 35%~40% 成本,这能创造出很大的差别。」
▲ 东京浦安市车站,可看到宣传东京迪士尼乐园的广告。
放无薪假可以申请政府纾困金
面对外界的批评,迪士尼发言人表示,这些批评都被误导,而且也不公平,这些被放无薪假的迪士尼员工可以领取政府纾困金。
这幺做并不简单
当被问到除了让员工放无薪假,难道没有其他选择时,迪士尼发言人对记者说:「我建议你去查查看『上市公司』和『信託责任』的定义。」迪士尼发言人接着说,公司并非轻鬆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幺做是为了确保公司的信用评级维持在穆迪(Moody’s)评价的 A 级。
每月领到至少 121 亿元
至于被迪士尼放无薪假的员工,可以领到多少政府纾困金?
据《金融时报》计算,加州、佛罗里达州和法国迪士尼乐园放无薪假的员工,加起来每个月可从政府领到至少 4 亿美元(约台币 121 亿元)纾困金。假使迪士尼乐园到 7 月都还没重新开门营业,直接和间接来自政府的救济金可能会超过 10 亿美元(约台币 303 亿元)。迪士尼表示,《金融时报》计算错误,但他们并没有提供真正的数字。
每週可领 8 千多元 连续领 12 週
以受创最深的佛罗里达州奥兰多迪士尼世界为例,约 7 万名员工必须仰赖佛罗里达州饱受批评的失业纾困计画,失业者每週可领 275 美元(约台币 8,322 元),并连续领 12 週。UNITE HERE 工会表示,佛罗里达州的纾困金荣登全美最少。
▲ 原本应该充满观光客的佛罗里达州迪士尼世界,大街空无一人。
穿精灵装迎接游客 每小时快 400 元
4 年前,薇拉迪歌(Estefania Villadiego)和丈夫与女儿一起从哥伦比亚搬到佛罗里达州,她在迪士尼世界找到工作:穿上精灵装在灰姑娘的城堡欢迎游客,这份工作每小时付她 13 美元(约台币 393 元),薇拉迪歌说,她的薪水实在是太低了,让她必须加班才能「有食物可以端上桌并活下来」。
3 月,迪士尼世界关门,连带薇拉迪歌也失业了。现在,她一边在家陪伴女儿读书,一边等待佛罗里达州失业救济计画的回应。
工会主席:田地有烂菜,员工在挨饿
代表许多迪士尼员工的 UNITE HERE Local 737 工会主席海肯(Jeremy Haicken)表示,整个系统已经「完全崩溃」,只有一小部分迪士尼员工在疫情爆发后有收到薪水。海肯说:「这是一场令人不敢想像的灾难,在佛罗里达州的田地里有烂掉的蔬菜,因为餐厅都关门了(没人要买)。同时,被解雇的服务业员工正在挨饿。」
▲ 被迪士尼放无薪假的员工科瓦列夫斯基(Hew Kowalewski),在家中窗户写下:「救命,现在就修好当掉的失业纾困申请网站!」
还没说股利怎幺办
除了迪士尼高阶主管的高薪为人诟病,迪士尼的股利问题也受到关注。和其他大型跨国企业不一样,迪士尼至今还没有说要拿股利怎幺办。通常,迪士尼会在每年 7 月发放半年股利。去年,迪士尼发了约 30 亿美元(约台币 908 亿元)股利,这笔钱相当于所有迪士尼乐园员工 6 个月的薪水。
疫情当头,企业的责任是什幺?
英国牛津大学赛德商学院访问教授埃克尔斯(Robert Eccles)说:「整个国家都在跌跌撞撞,美国总统宁愿作秀不愿领导,然后还有这些手上握有许多资源的大型企业。」
「他们的责任当然不是研发疫苗,但难道他们的责任不是应该尽全力支持员工吗?」
发股利讨好股东 要纳税人养员工
股利这一块,其实欧美大型企业都出现一样的问题,这些大型企业为了讨好股东股利照发,却让全国纳税人共同承担救济失业员工的责任。在欧洲,福斯汽车(Volkswagen)、BMW、戴姆勒(Daimler)汽车公司就被砲轰一边仰赖政府无薪假救济计画,一边继续发放股利给股东。德国一名资深政治家就形容这些汽车公司的决定展现了「资本主义的丑陋面孔」。
呼吁避免占用政府资源
欧洲两大精品集团 LVMH 和开云集团(Kering),原本要把放无薪假的员工列入法国政府的救济计画,但在竞争对手呼吁全国团结、避免占用政府资源后,决定撤回决定。
美国汉堡连锁公司 Shake Shack 的情形也差不多,被外界抨击后,Shake Shack 归还 1,000 万美元(约台币 3 亿元)的联邦政府贷款,让这笔贷款可用于扶助家庭式小型企业。
▲ 被放无薪假的迪士尼员工甘博,在家门前的人行道用粉笔画了怪兽电力公司的动画人物,配上「救命,劳工等不了」文字。
觉得迪士尼自私自利?
英国剑桥大学公司法教授切弗芬斯(Brian Cheffins)说:「现在社会瀰漫着一股团结的气氛,这种氛围我们从二战之后就没有看到了。(迪士尼)的确会有困难的公关问题要解决,任何觉得迪士尼的所作所为是自私自利的观感,都会重创他们精心培养的形象。」
迪士尼:不回答假设性问题
当被问到要是封锁期延长,超过员工可以领失业纾困金的时刻,迪士尼会不会出手帮忙时,迪士尼发言人说:「如果你知道疫情什幺时候会结束,或是政府会採取什幺行动,拜託告诉我。否则,我不会回答你的假设性问题。」
员工是魔法 相信迪士尼会帮忙
今年 34 岁、在迪士尼世界餐厅工作的单亲妈妈甘博(Lacey Gamble)则对迪士尼有信心,她说如果封锁期延长,超过她可以领失业纾困金的期限,迪士尼一定会出手相助。甘博说:「迪士尼知道员工是魔法,他们需要我们,就像我们需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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